庫克對AI“敷衍了事”的態度，在今年的蘋果年度開發者大會上一覽無余。

全球大模型競逐邁入第三年，作為AI領域唯一的“異類”，蘋果保持著它獨有的節奏，不急不慢地對外展現它的AI進程，這也讓外界對這家科技巨頭產生分化的兩種態度。

一類觀點認為蘋果的AI進程過于遲滯，包括在本屆WWDC25，蘋果并沒有針對Apple Intelligence的藍圖給出令人眼前一亮的落地動作，比如更加個性化、人工智能驅動的Siri。

另一類觀點則是認為，作為全球最賺錢的公司之一，憑借穩健的軟硬件模式和現金流儲備，庫克似乎足以有充足的彈藥交出一張顛覆式的蘋果AI答卷。

本屆WWDC25，AI的濃度并不高，蘋果幾乎把所有時間都放在了產品軟件生態系統的更新上——全新的軟件設計界面“Liquid Glass”、包括macOS在內幾大系統的更新以及一些小規模的AI功能優化。

不太AI的WWDC25也讓蘋果被同行搶了頭條，一邊是馬斯克和特朗普的“分手大戲”，另一邊是Meta最新的收購傳言，沒有AI新故事加持的蘋果，或會讓自己陷入更大的危機之中。

一、小規模的AI更新，只是權宜之計

盡管在開場就主動提及了自己去年的“Apple Intelligence”戰略，但蘋果在本屆WWDC25只是圍繞AI功能做了一次小規模的更新，這也被外界視為是蘋果的一次權宜之計。

這些圍繞“Apple Intelligence”的小更新主要包括了五個方面：

? 實時翻譯：蘋果推出了由Apple Intelligence提供支持的實時翻譯功能，適用于信息、電話通話和視頻應用。

? Genmoji升級：能實現表情的AI合成，在Image Playground功能上，和ChatGPT合作，實現AI風格化繪圖，可玩性增加了。

? 視覺智能優化：蘋果將人工智能圖像分析技術Visual Intelligence引入了iPhone，實現了視覺搜索。比如，你打開一個社交媒體應用，看到一件灰色夾克，可以通過按下截屏按鈕訪問Visual Intelligence，找到同款。（但這些安卓手機已經做得很好了。）

? 一些AI驅動的應用功能更新：針對Apple Watch推出了AI教練“Workout Buddy”，這款AI工具會通過收集你當前的鍛煉和健身歷史記錄的數據，提供實時個性化的指導建議；AI驅動的Shortcuts，Shortcuts目前可以直接利用Apple Intelligence。

? 針對開發者的AI消息：一方面，蘋果發布了其應用開發套件Xcode的新版本，集成了OpenAI的ChatGPT和其他AI模型的API；另一方面，蘋果發布了Foundation Models框架，允許開發者可以直接在設備本地和離線運行其端側模型，省去云端調用API的成本。

除了缺席的新Siri外，總結來看，蘋果此次AI更新有三個特點：

一是小規模的升級，基本延續了WWDC24的路線；二是與OpenAI等外部大模型的合作更深入了，發布會多次提及chatGPT；三是用AI賣更多的硬件。雖未發布任何的硬件產品，但本次所有的軟件側更新似乎都在為蘋果賣硬件做鋪墊——比如，新的設計界面語言，把AI教練引入Apple Watch。

二、只是推出了一款混動汽車

一個形象的比喻可以用來形容人們的蘋果AI的進程——蘋果以其強大的軟硬結合生產著最好的“燃油汽車”，并且將其提升到更高檔次，它在WWDC24宣布推出了一款基于Apple Intelligence混動汽車，但對比谷歌、OpenAI等真正在打造“真正純電汽車”的玩家，還有一定的距離。

Wedbush Securities技術分析師Dan Ives在給投資者的一份報告中寫道：“WWDC為開發人員描繪了愿景，但在Apple Intelligence方面沒有任何重大進展。”

堅持“混動路線”是蘋果務實基因的體現——蘋果崇尚走漸進式路線，以“垂直整合”與“軟硬結合”希望打造“完美的AI體驗”，但動輒“炸裂”的硅谷科技圈，人們想知道的是，蘋果什么時候能實現它。

Forrester分析師Dipanjan Chatterjee提到：“無論多少文本修正和可愛的表情符號都無法填補蘋果在更直觀的人工智能體驗上的巨大空白。”這也是為什么，華爾街的分析師在看到此次發布會未能推出的Siri，表達了對蘋果的失望。

蘋果的競爭對手們正在繼續加碼AI。

今年5月的Google I/O大會上，谷歌一連發布了十幾種更新，顯示出All in AI的決心，另一邊的OpenAI高調和蘋果前設計主管Jony Ive聯姻，孵化新AI硬件。

更關鍵的一個問題是，蘋果手中還有多少AI牌？

最備受關注的當然是新Siri。

盡管反復“跳車”，但蘋果在上個月對Siri的領導層進行了重組，Vision Pro創始人Mike Rockwell將負責Siri的開發，他被蘋果前員工評價為“更加親力親為”，也是蘋果內部在庫克時代為數不多真正從0到1做出一款產品的高管。

除了新Siri外，有分析師也認為，蘋果利用其現金儲備，或繼續以收購戰略拓寬自身版圖，蘋果此前已收購數十家規模較小的人工智能企業，如機器學習公司Laserlike、Tuplejump和Turi等。

分析師Dan Ives就預測，庫克和他的團隊最終可能會被迫進行一些更大規模的人工智能收購：“他們的時間緊迫，很難找到解決辦法。”

更深層的問題是它的路徑依賴——人們不能給出直接的判斷，蘋果崇尚的供應鏈管控、內部開發的嚴肅產品文化、對隱私的關注和基于硬件保留下的10億用戶，然后靠著“每年一次發布”的精美發布，成為全世界市值最高的科技公司之一，這種策略雖保守，但支撐蘋果構筑了自身的“圍墻”。

但AI是一項速度更快、更混亂且更具侵入性的業務，和曾經的智能手機時代太不一樣了。蘋果高級副總裁Eddy Cue此前就表示，隨著AI技術的迅猛發展，iPhone可能在未來十年內被淘汰。

歷史會押同樣的韻腳嗎？曾在智能手機時代以顛覆式創新超越諾基亞的蘋果，會不會在AI時代成為下一個諾基亞？關于這個流傳在網絡上的質疑，庫克和蘋果是時候需要有一些緊迫感了。